第二十九章 一缕淋漓（第2页）

林彦臣言：“真正的商人，是会鼎力支持，他会提前种下种子。小商和大商，后者有利于人也有利于己。”

“种下种子？这个怎么理解？”

“道与术。”

这话就有些深邃了，自知阅历尚浅，陆凝提前做了心理准备，接下来林彦臣说的话，她可能会有些听不懂。

“你可以把道当作方向，把术当作谋略。”

陆凝的眼神中晦明交叠：“我之前一直觉得道是好的，术就是心机和城府。”

“道或许就像一条长河，术就是一叶扁舟。水能让舟飘着，如果没有这一叶扁舟，你也到不了彼岸。两者也可以是相辅相成，如果只有道少了术，赢得胜算小了些，如果只有术没有道，赢得越多，失去的也会越多。”

“这个……有些复杂了。我暂时还理解不了。”

林彦臣点到为止，笑了一下：“没关系，你还有时间。”

过了一会儿，他自然而然的吐露自己内心的想法：“陆凝，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和路线。时间会给你答案。”

“你知道浮梁之茗，举世闻名吗。”

他们的出发点儿不一样。

林彦臣什么都没说。

陆凝盯着蛋糕上的一颗车厘子：“南北朝时期，江西浮梁茶最好。到了唐朝，已经可以远销海外。浮梁歙州，万国来求。明朝大航海，更是只增不减。”

他一眼洞悉，林彦臣阖了阂嘴唇，说了这些，归根结底她是想往琵琶行上引？

她不明说，她知道他懂。

咖啡厅里太过安静，窗外的雨哗哗的下。

吃罢饭，他开车送她回去。

长安街华灯初上，夜幕之中，核心区的夜色未曾延时，雨坠在灯下，像一根根白色的线针。

这样的景色。

她看过很多遍了，却是第一次心里突然有些泛苦，下车后，林彦臣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，他也淋漓在这个平凡的雨夜。

证券公司只是林彦臣下面的一家小公司，他知道她会来，他提早在这里等候。有的时候又会忍不住想笑，林彦臣会在心里责难自己，也是个大男人，怎么就幼稚了一回。

模模糊糊的。

她这一双眼睛，跟近视了一千度一样。什么都看不清。有的时候，陆凝甚至希望自己难得糊涂一些。

回到家，洗了澡。

陆凝瘫倒在床上，把脸埋进了布娃娃。

裘湉发来短信：“阿凝，休息日吗？找卿卿去玩啊。”

陆凝拿起手机乐呵的笑了，裘湉是个开心果，是他们的开心果：“你这小孩儿，不好好上学，天天想着玩。学分修完了吗？”

“怎么？我不是你的宝贝了吗？”

陆凝抱着手机，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