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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他。容初弦愣怔一瞬,抬起头,与俯视自己的舟多慈对视。

舟多慈今日的易容虽不如他原本样貌惊艳,但也是个美人。此刻,小美人双瞳正燃着火焰,气鼓鼓的。

“放我下来!”他说。

容初弦将青年帝王从脑子里挥走,抬手捏了捏眼前美人微鼓的腮帮:“你在生什么气?”

“哼!”舟多慈瞪着容初弦,不说话。

容初弦又捏了一把舟多慈的脸,将他放下。待舟多慈站稳,容初弦松开揽着舟多慈的手臂,为他解惑:“伴驾帝王自然见闻颇广。”

长嘉帝昏庸好色,他作为天子近臣,被迫见识了不少腌臜东西。长嘉帝有时还会拉着他,传授一些房|事之道……

“原来如此。”舟多慈冷笑一声,薄薄眼皮下沁出寒冽霜雪,眼风卷过,刮得人生疼。

容初弦:“这么恨他?”

舟多慈抬眼,双眸中盛着浓得化不开的暗色,寂寂无光:“我为何恨他,你最清楚不是吗?”

这一瞬,容初弦仿佛又看到山野中那个满身血污的孩子,蓦地一阵心疼。

脚步下意识往前,将舟多慈拥入怀中,轻抚他墨色的长发,声音沉着坚定:“有我在,不会再让你遇见那种事。”

少顷,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容初弦动作一顿,抚摸舟多慈的手停住了。

“若不是你,我早就死了。”怀中人声音闷闷的,像蒙着一层灰,“容初弦,母妃走后,只有你护着我了。”

容初弦闭了闭眼。

罢了,他不过十八岁,不能用尚未发生之事太过苛责他。

容初弦放任怜惜在心头滋长,偏过头,蜻蜓点水般在少年人发间落下一个吻,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。

两人静静搂抱在一处,余晖在青石板间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,静谧安闲,诸多纷扰仿佛统统烟消云散。一时间,容初弦竟有些舍不得放开舟多慈。

是怀中少年主动推开的他。

短暂脆弱消退,舟多慈恢复昔日持重模样,面容沉静,双眸如一汪碧湖,无波无澜,他定定看着容初弦,微微一笑:“回府吧。”

沉甸甸的思念压在舟多慈心头,舟多慈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得给自己找点事做,不能再想他了。

黔南诸州的情形,根据容初弦之语,再加上搜集到的一些文书、他手下商队带回的消息,舟多慈对黔南的实情已掌握得八九不离十了。

前几日,他让况明将编撰成册的手札呈给了萧公,萧公还未作答复。

还有何事可做呢?

舟多慈目光落在一旁的香炉中,袅袅轻烟自博山炉中扶摇而上,帘外清风掠过,缕缕淡香打着旋飘入鼻端。

舟多慈决定了,去找奚成岚。

至于容初弦的警告……

舟多慈嘴角勾起微凉的笑,找来应子越给自己易了容。

我闭了闭眼,心知舟微漪是为了给我“脱罪”才这么说。却更加心乱如麻,莫名地有些烦躁。

我倒也没这么不堪,遇到事了,就将责任都归咎于一人,又不是担不起事的小孩。

何况我心底,到底隐隐不满,几乎是有些要刻意顶撞的心理。

思及此,我很生硬地道,“没有。我自愿的。”

舟微漪反倒是怔了一下,回过身来看我,眼底的喜意和欢欣,几乎在一瞬间化开了,要淌出来。

我:“……”

你应该没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吧?

第236章我不同意!

我的话对于母亲而言,大概不吝于某种挑衅,她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,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来:“不知廉耻!”

我被骂了这么一句,倒是没什么愤怒之感,甚至觉得“不出所料”了,只是心底略微沉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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