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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30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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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不着,出来抽根烟。”

付迦宜放下水瓶,脱掉鞋子躺回去,轻拍两下棉麻质地的灰色床单,“等会再走,好吗?”

程知阙顺着她的意愿坐在床边,“只安静在这陪着,足够么。”

“嗯?”

“需不需要再提供一项哄睡服务。”

付迦宜听懂了,不由笑出声,“那我岂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。”

程知阙没再逗她,将她一头长发捋顺,“安心睡吧。”

付迦宜阖上眼,没过几分钟又重新睁开,不由自主地往身侧看。

程知阙逆光坐在那,不辨喜怒,修长手指把玩白色烟盒,皮肤素白,眼窝的位置淡淡乌青。

夜深人静更容易映照真实,此刻的他看似离她很近,触手可碰,整个人却有种拒人千里的疏离。

这种疏离不是针对她,似乎是性格底色引申出的一种结果论。

她好像从未有过真正看透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。

她盯得直白,很难不被察觉,程知阙抬了抬眼,“怎么了?”

付迦宜没由来地问:“在你眼里……我是不是很容易多愁善感?”

“多少有点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还喜欢我?”

“多愁善感不是不好的品质,这两者之间也没任何冲突。”程知阙缓声说,“至于喜欢你的原因,我没刻意分析过,如果你想知道,我尽量试着知无不言,好不好?”

不乏宠溺的口吻,他在她面前已经足够坦诚。

付迦宜到底不舍得让他做不擅长的事——尝试毫无保留地跟别人分析自己的喜好,摇了摇头说:“算了……我也不是特别好奇。”

程知阙轻笑,“比起多愁善感,心软才该避讳。”

“我现在只对你这样。”

“迦迦,我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
付迦宜大概明白他的意思,但还是说:“可你也没有特别坏。”

庄宁的事、伦古的事,还有这段时间两人亲密无间的相处,每桩每件都有程知阙的参与和帮助,这样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,她捉摸不定,索性直白向他举例。

程知阙说:“有时候出手相助是提升交情的一种捷径。人注定处在关系网中,可以不想,但不能不需要交友。”

付迦宜手脚发凉,举一反三:“所以,我也是你的不想吗?不过因为需要才选择成全一段关系,是这样吗?”

“对我来说,你是例外。”程知阙握住她的手,将自己体温渡过去,温和补充一句,“从其他角度来讲,你改变了我的不想。”

相较于男人,女人终究是感性群体,“例外”两个字举足轻重,太容易因它沦陷。

付迦宜缩在被子里,感觉身体在慢慢回暖,她没再多言,重新闭眼,安心酝酿睡意。

纯粹理性和绝对感性的两个人磨合起来,究竟能得出什么样的结果?

是殊途同归,还是各奔东西。

她不得而知,也想不出标准答案-

跟庄宁和伦古分开,付迦宜随程知阙往回赶。

突然间不用早起晚睡地复习课本知识,空余时间增多,她基本在练琴中度过,偶尔到安维尔家中给植物浇水施肥,渐渐得出了一套不够成熟的养护心得。

付迦宜其实对培育花花草草没什么经验,耐心也不够,隔三岔五联系安维尔,向他请教一二。

安维尔平时忙独奏会的事,凌晨以后勉强挤出一点时间回复她,每次都是长篇大论。

知道安维尔平时太忙,付迦宜不好意思再添麻烦,将目标转移到朱阿姨身上,趁早餐后,带纸笔到花房寻人。

正低头记着笔记,余光注意到程知阙从外面跑步回来。

她抬起头,和他对视数秒,看着他径直进门,回卧室冲澡。

付迦宜没想太多,从朱阿姨那取完经,直接去了隔壁,在那边待了一个多小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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